我带着行李，正要走出院子，沈暨白的妹妹沈茉却拦在了我面前。

「这不是嫂子吗？」

沈茉摇着扇子，语气漫不经心：

「哦，抱歉——是江姑娘。」

周围响起丫鬟们低低的笑声。

我没有理会，紧了紧手中的包裹，想绕过她走出去。

错身的刹那，沈茉突然冷笑了一声，直接踩在了我的裙角上。

嘶啦一声，罩裙被猛地一扯，我一个踉跄没有站稳，直接扑倒在地。

双手火辣辣地疼了起来。

她好整以暇地摸了摸鬓角：

「这样趴着，才比较符合你的身份。」

沈茉慢条斯理地打开钱袋子，投石子般一颗颗丢下碎银。

一个砸在我的手背，一个弹起溅在我的脸上。

「想走啊？我送送你。」

「这些银子都拿好，别让人以为我们王府养不起一条狗。」

旁边响起丫鬟的附和声：

「不过是个爬床的，没有王爷，你算什么东西？」

「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，王府的门，可不是你想出就出，想进就进。」

我缓缓直起身，眼神挨个朝他们扫了一圈。

「还是要谢谢你们。」

我轻轻地说，一边拾起裙角。

「这下，我真的是一点眷恋和不舍都没有了。」

说罢，我双手猛地一绞。

更大的一声嘶啦下，沈茉身子跟着一晃，连退了两步，差点摔倒，众人跟着一阵慌乱。

而之前被扯裂一半的衣裙，此时也悠悠地飘了下来。

彻底被撕成了两半。

我头也不回地朝大门走去。

「江绾一是不是疯了？」

「小姐消消气，她就是做给王爷看呢，不过是些拿不上台面的伎俩。」

「就是，三个月前不也是这样么？一声不吭就要走，多清高似的。」

「不都是装的？后面王爷去骑射场，她故意在一旁哭地梨花带雨，这才又给带回来了。」

「她就是贱。」

这些不堪入耳的话，我都已经听习惯了。

他们看轻我，辱骂我，嘲讽我，也只是踩低捧高罢了。

归根到底，也还是因为沈暨白不在意我而已。